圣職者的目光在身上沾了不少血的公國青年與恢復(fù)藥間游離的許久,卻始終不敢把那玩意喝下去。跟她在這浪費時間西澤倒不會受什么損失,只是他看見圣職者的傷口現(xiàn)在還在淌血,不快些處理真的會出大事的。
“別盯著我看,沒毒。想害你方法多了去了,我為什么要用最沒效率的那種?!?br/> “...你之后要對我做什么?”,圣職者說這話時一直盯著西澤。至于西澤,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被少女眼中藏著的恐懼炙烤著。
“傷口不疼嗎?不喝就還我,這玩意挺貴的。還有,我要開始了?!?br/> 搶在在西澤下刀之前,圣職者乖乖把藥喝了。
之后,西澤便重新開始了工作。
恢復(fù)藥有一定的麻醉和止疼效果,但終究不是麻藥。整個縫針的過程中,西澤都再被圣職者細若游絲卻異常痛苦的啜泣聲折磨著。他記得自己并沒有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卻仿佛成了這個世上最牲口的混蛋。
憑借著恢復(fù)藥那點微不足道的麻醉效果和她本人堅韌到不可思議的意志力,直到西澤處理完傷口,圣職者依舊保持著清醒??p針時候西澤有好好計數(shù),一共十二針。
若不是還保持著敵對關(guān)系,西澤一定會好好夸夸這孩子。在他的記憶中,就算是冒險者公會里那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猛男,也沒人能挺過這種痛苦卻一聲不吭。
如此想來,這孩子真是堅強的可怕。
在思考了一番后,不愿殺人滅口又不想被這孩子絕地反殺的西澤認為,自己最穩(wěn)妥的行為就是保持對她最大程度的威懾。
至少,要讓她有“不聽話真的會死”的感覺才行。
也怨不得他不近人情,現(xiàn)在要是那圣職者反手在西澤身上插支光矛再趁他沒脫身的時候補上幾刀,酒館里所有人可就全都完蛋了。
在最后用酒精給她腹部的傷口消了一遍毒后,西澤的工作就只剩下包扎了。傷口的處理已基本完成,西澤認為,就算現(xiàn)在把這圣職者扔上大街任其自生自滅,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大事。既然這樣,他便也不愿再多管閑事,從身后掏出了藏了很久的火銃后,西澤拿槍頂著圣職者的腦袋站了起來。
圣職者眼中劫后余生的放松感也隨即消散如煙。
“包扎的事情你自己處理,之后給我把她倆恢復(fù)原樣?!?br/> 盯著圣職者透露著驚恐的眸子,西澤以他能做到最冷漠的表情說出了這話。在指了指伶星與迪亞的同時,西澤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卷繃帶扔到了圣職者的身旁。
圣職者眼中竟閃過了絲剛剛進入酒館時的暴戾,這讓西澤吃了一驚。
“...把我送到最近的教會,不然她們死定了?!?br/> 雖然很佩服那圣職者在這種場合還敢和自己談條件的膽氣,西澤還是沖著她旁邊的墻板開了一槍。
“喂!你!...?”,
西澤依舊不說話,在麻利的上完子彈后又開槍在離圣職者更近的地方給墻板打了個洞。
“等一下,請等一下!”
又重復(fù)了一遍上彈動作后,西澤將槍管對準了圣職者的腦袋。
“要不要賭我槍里沒有子彈?”
盯著旁邊墻板上兩個還冒著青煙的彈孔咽了下口水,圣職者閉上了嘴。她似乎在很努力的給自己包扎,只是憑借那雙顫抖且無力的手,圣職者少女除了能將盤成一卷的繃帶弄得亂七八糟,什么都做不到。
在盯著圣職者狼狽的樣子猶豫了半天后,西澤放下槍走了過去。
“?!”,手里的繃帶突然被人抓住的時,圣職者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