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那你自己說,我想的有錯嗎?”
平靜,平靜的表情令人窒息。
葉初九這一句話,把陳陽到了嘴邊的嘮叨生生給逼了回去,他一臉糾結地說道:“你要是跟了東方易,不一樣能讓三尺過好點嘛!”
“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如果三尺跟著我,會變成一個什么樣的人?說好聽點叫黑社會,說難聽點就是土匪!那不是他應該有的生活,他應該像別的孩子一樣,在快樂中長大,而不是在打打殺殺中成長。說實話,我本來是不想讓三尺過我那種童年的,但是我現(xiàn)在走上了這條路,那他也只能走我童年的路!無論如何,我都會讓東方易收下三尺,我沒指望三尺成為東方易那樣的神人,但是最起碼不會變成你我這樣的粗人!”
葉初九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將話從牙縫里邊擠了出來。
陳陽無法理解,葉初九為什么在提及到楊三尺的時候,臉上的恨意為什么會這么濃。
葉初九使勁做了一個深呼吸,神情冷竣地說道:“陽哥,你知道被人罵野種的時候心里邊是什么滋味嗎?你知道看著別的孩子在父母懷里邊撒嬌是什么滋味嗎?我知道,我特媽的知道那種***感覺!你知道三尺為什么這么懂事嗎?你知道三尺為什么這么聽我的話嗎?因為特媽的我是他的親人!你知道親人這兩個字,對三尺這種沒爹沒媽的孩子意味著什么嗎?我知道!我特媽的也知道!從小到大,我舉拳頭比我抬頭的時候都多。我不希望讓三尺和我一樣,靠拳頭去讓那些人閉嘴,你明白嗎?”
陳陽默默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說道:“初九,你別說了,我明白了?!?br/>
葉初九將煙屁股狠狠踩滅,大步朝前走去。
陳陽快步追了上去,輕聲說道:“初九,你是個好人?!?br/>
葉初九白了陳陽一眼,沒好氣地叫道:“滾犢子,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告訴你,老子哪怕是遺臭萬年,也特媽的不當好人!”
陳陽笑而不語,好人這個詞,用在這個殺人不眨眼、放火不猶豫的葉初九身上,確實有些不太恰當。
不過,拋開那一切不說,他就是一個好人,一個好到可以將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送到別人手里的好人!
“葉初九!”
謝天機的聲音突然在山道上響了起來。
葉初九和陳陽停下腳步,扭頭看著正在朝這邊跑來的謝天機。
“總算追上了,累死我了……”謝天機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粗氣。
葉初九好奇地看著他,道:“咋,有事?”
謝天機齜了齜牙,一臉痛苦地說道:“哥,先讓我喘口氣行不?”
“你都已經(jīng)喘了好幾口了?!比~初九不以為然地叫道。
謝天機哭笑不得地看著葉初九,無奈地說道:“行,算你狠。沒別的事,就是想告訴你,我去金碧輝煌找你不方便。要是被別人看到了的話,會很麻煩?!?br/>
葉初九不屑地瞥了謝天機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怎么著,你有幾個意思?”
謝天機連忙解釋道:“你別這么看著我,你現(xiàn)在就算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guī)椭鴮O長青對付你?。∥沂窍胝f,你不是想對付孫長青嗎?那現(xiàn)在就不能讓他知道我和你是一伙的,你說對吧?”
葉初九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嗯,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你在孫長青身邊,比在我身邊對我有用。”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才追過來,我就是想問問,你想對付的只是孫長青呢,還是有其他人?”謝天機若有所指地問道。
葉初九皺了皺眉,“看樣子,你知道的還不少啊!”
謝天機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道:“我知道的還真不多,不過猜也能猜到。孫長青早就已經(jīng)不問江湖事了,都是手下在負責。這次既然為你的事這么上心,必然是受人指使。在青市,能指使動他的,除了當年扶持過他的那幾個老東西之外,也沒別人了。再說了,你又姓葉,所以……這不難猜。”
謝天機的話,讓葉初九不得不高看他一眼,輕笑著說道:“呵呵,我算是看出來了,像你這種打小看易經(jīng)的人,那腦子根本就不是人造的?!?br/>
謝天機苦笑著說:“行了,別損我了。你搞那么大的動作,就是為了逼著孫長青找我吧?”
葉初九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道:“誰讓某些人把你說的那么神呢,好像要是你出手,就一準能把我算死似的?!?br/>
“呵呵,不管是誰說的這話,他都沒說錯。如果孫長青在之前就找我的話,我恐怕已經(jīng)沒機會跟你說話了。”謝天機信心十足地說道。
“說你胖還喘上了,貌似你剛剛還沒給我磕頭吧?”葉初九一臉鄙視地瞅著謝天機。
謝天機尷尬地笑了笑,道:“這磕頭就算了吧,都什么年代了,還興那一套。我現(xiàn)在有一個辦法,能讓你搞掉孫長青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br/>
“說來聽聽?!比~初九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謝天機不急不慢地說道:“第一,準備兩本一模一樣的帳,兩本帳上一定要有孫長青從到青市一來和你想對付的人的瓜葛。第二,等帳本做好之后,就要殺了孫長青,偽造成那種為了找什么東西而殺人的現(xiàn)場。第三,孫長青一死,就把其中一本帳本藏到你想對付的人的家里。至于這第四點就好辦多了,你只需要把孫長青那本帳往省紀檢委一寄,最好是再托點關系找找自己人,然后你就看熱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