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晚見徐墨卿一本正經的使壞,朝他的胸前推了一下,“真不知道害臊。”一轉身徑自回到臥房里去更衣。
九鶯剛要跟進去服侍,就被九靈一把給拉了回來,連桌幾上都茶盞都沒有來得及收拾,就被到推出正房外面。
徐墨卿沒有去瞧她們,但也清楚地聽見九靈說的話:“你往里面進什么進呀!怎么還不會看眼色啦。”
“現在是……白天啊……”九鶯憨憨地道。
二女官的聲音越來越遠,徐墨卿才一個箭步闖進臥房當中。此時燕歸晚已經自行換好常服,正拿著一塊面巾擦臉。見徐墨卿自己走進來,明知故問道:“九鶯和九靈呢?她們倆怎么沒有進來?”
“額~她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毙炷涿娌桓纳馈?br/>
燕歸晚把面巾往徐墨卿身上一甩,白了他一眼,“既然大官兒們不在,就勞駕夫郎你伺候我一下嘍!”
徐墨卿當真拿著面巾走到面盆邊,放里面絞了兩把,“本殿下可從未伺候過別人?!?br/>
“你殿下的威風到外面擺去,這桃夭館里我才是最大的?!毖鄽w晚邊說邊坐到醉翁亭上,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快,過來給我擦一擦,這里沾了壞人的口水?!?br/>
徐墨卿又跟著她坐過去,“你說誰是壞人呢?”
“我說誰,誰自己心知肚明。”
“我要是壞人,那你是什么人?”
徐墨卿拿著面巾往她的臉頰上擦了幾下,但燕歸晚的腦袋總是不老實動來動去的,他沒辦法了,只好用一另只手將她的頭固定在自己面前。
“別動。”他柔聲道,“讓本殿下伺候,你還這么不配合?”
燕歸晚又往他的面前湊了湊,順手將他手上的面巾搶過來擲到一邊,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你為什么這么愛占上風?”
徐墨卿把自己的頭往她的肩膀上一磕,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上來,“我早說過,這事……我喜歡主動的。”
燕歸晚置氣道:“我偏不隨你的愿!”
她一用力將徐墨卿推到醉翁榻的扶欄上,他的腰身瞬間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換做別的男子早就發(fā)出嗔叫聲了,偏徐墨卿只微微地皺一下眉頭,還生怕被燕歸晚看出來似的。害得燕歸晚想“憐香惜玉”都做不出來。徐墨卿非但沒有發(fā)聲,更是做出一副隨你怎么折騰的樣子,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的凝望著她。
“你……你別這么看著我!那個……啊,對了,我怎么沒瞧見秋生和童生呢?他們兩個躲哪里去了!”
燕歸晚露了怯,她算品明白了,只要徐墨卿一認真起來,她保準“丟盔卸甲”落荒而逃。
徐墨卿見她如此,當真露出失望的表情,“你怎么了?”
“沒什么!”燕歸晚從醉翁亭上站起來,不再去看他。
“秋生和童生讓我打發(fā)走了?!毙炷渥灶欁饋恚拔以诰┒汲墙夹闼缴嫌幸惶巹e院,常年無人居住也甚少過去打掃。你不是問我明日想去哪里嗎?我就是想帶你去那里的?!?br/>
“秀水山?”燕歸晚驚訝道,“可是那個盛產湯泉的秀水山?我怎么不知道你在那里還有處別院?去……去那里做什么?”
見到燕歸晚語無倫次的樣子,徐墨卿沒忍住笑了出來,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別院里有湯泉?大概有三四個泉眼,不過都不算太大。以前我常常去秀水山上打獵,順帶著就去那里沐浴休息一兩日?!?br/>
“那里很清凈嗎?”
“自然,否則我怎么會想帶你去?晚兒,你不愿意嗎?”
“我沒有。原本也是打算隨你心愿要你開心的,你既想去我便依你。老早已與長輩們講好,明日我們兩個不會大張旗鼓。”燕歸晚又坐回他的身邊,顯然她已過了剛才那個緊張勁兒。
“后晌就動身可好,這樣我們就可以留在那里兩夜,也不會影響到你后日回軍營去?!?br/>
“你這是早已安排妥當,就等著我自投羅網呢?”
徐墨卿狡猾一笑,“是啊,我早就想好了。你不服氣呀,不服氣我們來打一架?我的劍已等得太久了?!?br/>
“不!打!”燕歸晚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才不自討沒趣。這兩日總也是高興的,這時候與你比武?哼!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
“小半年的時間過去,你的劍術還沒有長進?平日里可是偷懶了不曾?讓我看看你的手。”徐墨卿奪過她的一只手,攤開了掌心,見她掌心里的老繭不僅沒有減少,似乎還多了一些,小手指的外側還有明顯的傷痕。
“這怎么又受傷了?是何時的事?回來也跟我言語一聲?”
燕歸晚扯回自己的手,一臉無謂道:“到底是個還是郎卿,婆婆媽媽的作甚?哪個武將身上不掛彩,雖無戰(zhàn)事,平日里操練也是很辛苦的!”
徐墨卿不言語了,起身去柜子里找了瓶跌打藥拿出來,默默地為她擦拭起來。他不知何時起,各式的傷藥都收集的齊齊整整,或許就是為這個時候準備的吧。
“喂!”燕歸晚叫他,“墨卿,你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