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兒。”
徐墨卿沒有想到,那一句話竟然有如此大的殺傷力,見燕歸晚傷心難過的樣子,他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怎樣向她解釋才好。
“你不必多說,臣下自然該明白。你本就是東梁皇子,想要去做的事,又有幾個人能攔住。怪我自己大意,竟……”她還在說著氣話,徐墨卿已上前扳過她的身體,用雙唇封住了她的嘴,使她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了。
他很用力也很用心地在吻她,眼角還微微泛著濕潤的光。他把她抱的很緊,任憑她怎樣掙脫也不肯放手。燕歸晚漸漸地安靜下來,享受了片時與他纏綿的時光。
少傾,妻郎倆才分開些距離,但還是互相依偎著,坐在一條小溪邊上。
“一個郎卿力氣比我的都要大,也就是我沒得選才把你娶回來,不然哪個女子愿意娶你?”燕歸晚的眼睛也不去看他,只向四周山林里亂瞟。
徐墨卿的眼睛里卻只有她,“你不生氣了?原來你的脾氣這樣急,都不讓人把話說完呢!”
“我哪里有生氣!”燕歸晚還在強詞奪理。
徐墨卿再一次把她的腦袋轉(zhuǎn)到自己面前,“你看著我好不好,我好歹也算是這京都里數(shù)得上號的美男子,怎么就這么不入你的眼?”
燕歸晚把他的手打開,“你可真是大言不慚。”
徐墨卿笑而不語,看著她竟有一絲出神。
“你倒是說話??!”燕歸晚期許道。
“說什么?”他故意裝傻道。
“你……你不說算了!”
徐墨卿咯咯的笑起來,“我說,我說。我是說我想做的那些事情,是想讓你陪著我一起去。我更不會放下你一個人不管不顧的?!?br/>
“你在天方夜譚嗎?我已然從戎,這輩子若非戰(zhàn)死,怎會卸甲歸田?哪里能有機遇與你遍走天涯?”
“要是沒有機會,我就不去了。安心待在你的身邊,做你燕歸晚的夫郎?!?br/>
“那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可若我自己去,身邊卻沒有你,又有什么樂趣呢?無論什么樣的景色,只要少了你,于我來說就沒有意義?!?br/>
“肉麻!”
燕歸晚甩下這句話站起來向小溪里走去,一邊走一邊脫下自己腳上的靴子。徐墨卿也站起來跟在她的身后,道:“你做什么???要下河摸魚嗎?這溪水里沒有魚的!”
燕歸晚這時候已經(jīng)卷起深衣下擺,擼起胯褲蹚進溪水里,聽到徐墨卿在身后說這溪水里沒有魚,頓時站在溪水里不動彈了。
“你怎么不早說啊!我還想抓幾條留著晚上烤著吃呢!”
“我讓童生他們都備好了,想吃的話,我們回去就可以烤。你快上來,來!”徐墨卿伸出一只手要拉她回來。
燕歸晚向他走了兩步,一把拉住他,將他整個人狠狠地往溪水里一拋。徐墨卿一時大意被燕歸晚得逞,一個猛子扎進溪水里,渾身上下瞬間濕透。已然如此,他索性坐在溪水里不起來,只抹清臉上和頭發(fā)上的水滴。
燕歸晚已笑得前仰后合,徐墨卿坐在溪水里仰著頭,柔聲道:“這下子你滿意了?”
“喂,你倒是站起來呀!坐在水里多難受。”
燕歸晚拍拍他的背脊,笑道:“你一點都不生氣,這樣真沒有意思。我們回去吧,衣服都濕透了,再著涼傷風?!?br/>
徐墨卿拉住她的手,撒嬌似的說道:“我要你拉我起來?!?br/>
燕歸晚不忍看到他坐在溪水中落魄的樣子,手腕用力一提,以為他能順勢站起來。豈料徐墨卿往后一拖拽,直把燕歸晚栽倒在自己懷中。這回妻郎倆身上都是濕漉漉的了。燕歸晚不甘示弱,捧起溪水就徐墨卿的頭上潑去,邊潑水邊說道:“我就該猜到,你不會這么輕易罷休!”
徐墨卿一只手擋著迎面潑來的水,一只手抓住燕歸晚,求饒道:“好了好了,我錯了。我們不要鬧了,回靜亭去好不好?”
燕歸晚這才收了手,妻郎互相攙扶著走上岸來。好歹燕歸晚的靴子還是干的,她迅速套在腳上,又擰了擰深衣上的水分。徐墨卿則放棄了掙扎,只在旁幫助燕歸晚拾掇衣衫,自己的身上卻是沒再動一下。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山林里的溫度也逐漸降低了。妻郎倆加快腳步走回靜亭,燕歸晚顧不得好好欣賞這座庭院,先跑進屋子里去更換衣衫。徐墨卿卻沒有她這么急迫,而是在后面向童生交代清楚各事,之后才跟進來找她。
燕歸晚的發(fā)髻已披散開來,她拿著一條長長的絹巾正在擦干,見徐墨卿進來略嚇了一跳。
“你這房子這么大呢?說起話來都有回音,有點太空曠了?!?br/>
徐墨卿搶過她手中的絹巾,道:“晚兒,你現(xiàn)在餓不餓?”
“我還沒有餓啊!你怎么了?”她向后面瞧了瞧,“童生怎么沒有給你送干衣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