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云和盤龍都有了,眼下唯獨缺少整道菜的酒香了,而方易,自然是去庫房找酒去了。酒香騰云盤龍鱔的酒,其實并沒有什么太過特別之處,就是尋常的白酒,只不過是一定要用窖藏酒罷了,至于窖藏的年度,自然也是時間越長越好的。
作為東海市首屈一指的廚房,東海酒店的后廚庫房之中自然是有窖藏酒的。在方易剛到東海酒店的那天,顧同曾經(jīng)帶著方易簡單的參觀了一番,在酒店后院西北角的庫房中,就有一個地下兩層的酒窖,其中就有方易最為需要的窖藏酒。
“哎,這黃鱔盤成這樣,怎么還這么牢固?”目送著方易快步離開后,王維忍不住開始打量起眼前的黃鱔。
只見眼前約莫五六十厘米長的黃鱔被擺放在托盤中,尾部“著陸”,身子騰空而起于半空中扭曲著,頭部前探,似乎在探尋著什么一樣。整個黃鱔,一動不動,但是卻給人一種即將騰空而起的感覺……
“我來看看……”
黃鱔如此怪異而又有悖常理的被方易盤起卻不倒,也是引起了彭天的興趣。其實這種手段,算不得什么,一般彭天在處理起類似的菜式的時候,為了讓原材料保持一定的形態(tài),都會利用一些細小的工具將其內(nèi)部串起來以達到目的。
比如說若是想讓黃鱔的某一部位筆直,彭天自然就會用一些尖尖的細骨頭將這兩個部位穿透,從而達到筆直的效果。
“原來如此……”輕輕的取過托盤,彭天只是略微看了那么幾眼,便是心中明了了,同時也不由的暗嘆道:“酒香騰云盤龍鱔,果然是不簡單。方易,此人刀功之強,洞察力之敏銳,實在是了不得?!?br/> “到底怎么回事啊,彭師傅?”
彭天雖然明白了,但是王維和鐘靈卻還是一頭霧水,見彭天似乎看出了什么,兩個人自然是要問個明白的。
“其實很簡單,方易只不過是在鱔魚的脊椎骨上簡單的切了幾刀罷了,有的地方切的大,有的地方切的小,只要在切脊椎骨的時候經(jīng)過精密的計算,自然就能利用鱔魚自身的脊椎骨來對其作出一些造型?!?br/> 彭天說的深入淺出,兩人都是聽明白了。
三人之中,最高興的自然是鐘靈。
“看來方易對這道菜很有心得,這樣的話,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吧?!辩婌`興奮的說道。
“但愿如此?!迸硖禳c點頭,說道:“好了,咱們還是別耽誤時間了,熱菜已經(jīng)上了三分之一了,我們也要抓緊了,先去面點廚房等方易吧。”
說著,三人便是一起奔樓上走去。
面點廚房的一個角落,這里被單獨的格出一間屋子,歸王思語使用。單人獨屋,這樣的待遇不可謂不好,但是享受這樣待遇的人卻不見得快樂。
王思語坐在屋里的一個小馬扎上,年輕的面容卻浮現(xiàn)起一絲與容貌極不相稱的憂愁。
即便是關(guān)著門,開著直通對面喧囂街道的窗戶,外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似乎仍能被自己清楚的聽見……
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忘記了忍受多久,時間長了,王思語竟也淡忘了是怎么挺過來的。
但是有機會,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還是想要逃離這樣的生活。畢竟王思語只有二十幾歲,嘴上說不在乎別人的閑言碎語,但是心中卻怎么也無法做到嘴上說的那般豁達。異樣的目光和惡毒的語言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這個年輕女孩的心頭,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就是被那個畜生囚禁起來的花瓶……”
在靜的幾乎能聽到自己呼吸聲的屋子里,王思語不由得感嘆道。
廚房就是江湖,而江湖,少不了八卦,更何況這八卦是有些人刻意為之。
“如果成功的話,我應(yīng)該就能逃離這間籠子吧……”環(huán)顧了一下整間屋子,王思語憧憬著,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那個人為自己準備的牢籠了。
半晌后,王思語抬頭,淺笑。
目光由渙散變的堅定,王思語死死的盯住自己面前開始冒出熱氣的籠屜,暗道:“一定要成功!”
此時此刻,東海酒店大堂。
沐云曦挎著時尚的背包,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小巧的單反相機,再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此行的目的地后,坐上電梯去了七樓的一間包房,天地牡丹。
作為東海市知名美食雜志“食道”編輯的沐云曦,生活中自然是離不開美食的。即便自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自己的民間活動返回了東海市,但是卻仍舊無法走出自己這幾個月的經(jīng)歷,那些別具一格的烹飪方法,以及讓人垂涎欲滴的特色美食,沐云曦知道恐怕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忘懷了。
本來自己這幾天打算閉關(guān)寫出一篇關(guān)于華夏民間美食的稿子,但是可惜在撰稿的時候卻是遇到了一些問題,而恰好這個時節(jié)卻是東海市美食盛會,金帽子大賽即將舉行的日子,無奈,沐云曦只能暫時放下自己的稿子,將自己的全部心神集中到這件事情上來。
打開門,沐云曦邁步就走了進去。屋子里人不多,只有五六個人,有男有女。這些人都是東海美食協(xié)會的人。
“云曦丫頭來了?!?br/> 見沐云曦進來,眾人紛紛笑著打招呼。顯然,沐云曦和屋子里的這些人很熟。
笑著回禮之后,沐云曦蹦蹦跳跳的走到坐在正座的一位老人面前,嬉笑說道:“孫爺爺好啊,最近身體怎么樣?”